她还恍惚着,擡头看了琴酒一眼,然后注意到窗外是自己家门口:“……到了吗?”
琴酒皱起眉,盯着她的脸问道:“什麽事?”
不可能在他的面前坦白,神无梦哽了一声:“我、我有点害怕。”
她的声音很轻,到了最后几乎难以听见:“我没有离爆炸这麽近过,如果我再走近一点,会死在里面吗?”
那个流浪汉,会死在里面吗?还是会幸存,变成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她惴惴不安。
她不想害死他,不想在救人的同时又害了无辜的人,可如果他活了下来,必须尽快通知本堂瑛海他们采取对策。
神无梦在脑海里呼唤系统,但它不知道去干什麽了,没有回应她,也不能帮她控制着电脑发邮件。
当着琴酒的面,她隔着衣服悄悄碰了碰口袋里的手机,还是不敢轻举妄动,想要忍耐着独自一人的时候再说。
车里的灯光昏黄,打在神无梦的脸上,足够宽敞的座位因为另一个人高大的体型而显得狭窄起来。
琴酒俯身凑近她,看着她微颤的眼睫,还有宝石般的清透瞳孔。
第一次把枪塞进她手里的时候也是这样,整个人都在发抖,像受惊的兔子,眼睛湿漉漉的,不肯看枪口对準的任务目标,反而慌乱地盯着他。
他见多了弱小又胆怯的人,也知道这类人在强大的力量之前只会做出一个选择——屈服。
所以在看到自己的伯莱塔被她摔在地上的时候,比起愤怒,琴酒率先感受到的是惊讶。实力太过悬殊,他甚至都感觉不到这个动作之中的挑衅,将之归为弱者某种无谓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