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前的準备工作未免有些过长了,神无梦的心情从紧张到平静又重回紧张,只觉得时间拖长到让她心慌的地步,已经从最开始抗拒让琴酒动手变成了希望他能够快点开始,别再折磨自己这样的念头。
那支注射器又一次被他拿起,针尖很细很长,刺进口腔牙龈的时候传来一瞬间的痛感,然后是麻醉剂注射进去,有少量液体流出来,沿着她的口腔侧边滑进喉咙,泛着淡淡的苦味。
知道快要正式动手了,神无梦努力让自己放松,但身体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听从大脑的指挥,她抓着那缕头发的手指又紧了紧,快要缠在指间。
头皮传来轻微的疼痛,琴酒掀起眼皮看她一眼,被她如临大敌的表情弄得只觉有趣。
他把注射器扔进边上的小盘子里,挑挑拣拣选了个趁手的工具,又扫了眼被牢牢攥在她手里连发尾都翘起来的头发,没有多说什麽,继续着下一步动作。
躺在椅子上,神无梦的视野因为角度受限,连琴酒最后选了什麽都看不到,只能猜那是一把金属钳。
她感觉到嘴巴里面碰到了冰凉的东西,然后金属钳在自己的智齿上面敲了敲,像是在测试它的坚硬程度那样。
麻药是不是还没有完全起效?
她的心里闪过这样的疑问,但嘴巴里还有异物,她也怕在乱动的过程中口腔内的软肉会被划破,不可能开口说话。就好像全身的肌肉都在这短短的两分钟内绷紧,其实什麽反抗也做不出来,有一种任人为所欲为的错觉。
神无梦看到琴酒朝她投来的目光,似乎在观察她的反应。
要说点什麽吗?
她的牙齿一直都很健康,不论是原来的世界还是现在的世界都没有拔牙的经验,不确定自己现在应该怎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