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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突然传来一阵雷声,一向气候很好的金陵等会儿怕是要下雨了。

徐枞阳猛地回过神来,他看着始终平静的景湛,声音都有些发颤:“故事只是故事,对吗?”

景湛朝他一笑,“故事可以只是故事,又或许是真的发生过我才能说得如此绘声绘色,徐兄先前问我,沭王给了我那样大的屈辱,我为何不报複。原因很简单,只要长烟能在这局中胜出,沭王所承受的煎熬会是我的千倍万倍,所以她赢就是我赢,不是吗?”

可徐枞阳还是在摇头,“我知道那枚玉佩对你而言有多重要,佛珠阿烟更是从未离手过,若你和阿烟只是互相利用,断不至于如此。”

景湛擡起左手,看着那串质朴无华的佛珠,“年纪不大的孩子总是会对她唯一能抓住的那根救命稻草念念不忘,她在洛阳没有亲人,没有家眷,熟悉的人都在边疆,我对她稍微好些,她便会记我很久。我怜惜她孤苦,让人教她医术,告诉她该如何自保,小孩子不懂什麽是依赖,什麽是男女之情,她有些黏我,我身边更是没有多少女眷,一来二往,竟生出了些相依为命的感觉。”

与长烟之间更深的感情景湛不会轻易透露,可相依为命这个词足够令徐枞阳震撼。

景湛少年时便和徐枞阳说过,他不想后代和他一样被那劳什子头疾所困扰,他也不希望将来他的娘子会和他母亲一样对待自己的孩子。

“我宁愿终身不娶,把这一条命都供奉给大昭,也不要再重複定远侯府的悲剧。”

那时的景湛虽然身体孱弱却意气风发,他视长燎为兄长,更是尊敬他崇拜他。

然而现在景湛却说他与长燎的女儿是在相依为命。

何其荒唐啊。

可这一切又能怪谁,姬凛雪抛夫弃子,长燎战死沙场。

长烟想活就只能寻找依靠,恰好景湛愿意理解她帮助她,甚至样貌不俗温润矜贵,没有女子得到他这般偏爱还会不对他动心的。

都是冤孽。

“阿湛,以长烟如今的身份,以后怕是会有许多人围着她,你这般为她着想,倘若将来她给不了你想要的,你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