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爹真的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和你透露吗?还是你刻意忽视不愿相信他说的话?你还让他把计策告诉你?你那田氏往你身上一撒娇你就会把我爹告诉你的全和她说明白了!有我爹发挥的余地吗!”
林符的确昏了头。
若不是他急着成家,希望能有一位娘子陪伴着他,他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
林符满脸是泪,声音痛苦,“可如果没有遇见长燎,我不会知道林娘对长燎求而不得,不会为了成全林娘的一片癡情让她常有机会去见长燎,不会撞见林娘怀孕前后的诡异之处,更不会去西北大营,和那些北羌人扯上什麽关系。我最开始的愿望,就是好好待在镇子上当个普通大夫,娶妻生子……阿烟,这一切难道不是长燎的错吗?”
他只能恨长燎了。
若不是这份恨意支撑,林符根本没有那个毅力继续在西北大营待下去。
“那我又做错了什麽呢?林伯。”长烟感慨又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幼丧母,随即丧父,洛阳城中无亲眷,除了几位愿意照顾我的伯伯叔叔,我什麽都没有,你当年还不如一指头把我掐死,我也不用承受这些磨难了,是不是?”
不就卖惨吗?谁有长烟惨,谁又能卖惨卖得过长烟?
长烟看得出林符需要把一切责任都往别人身上推,否则他没办法将自己做出的一切坏事合理化。
林符的擡起头看向长烟,长烟只难过了一瞬,又立马弯了弯唇角,像是在提醒自己不要沉湎于悲伤。
她的确比林符坚强,林符似乎也知道自己太过矫情了,悻悻地止住了泪水。
不管怎麽样孩子总归是无辜的,林符的确恨长燎,可他从未觉得长烟有哪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