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页

景湛六岁那年开始头疼,当时的景湛年纪还很小,平日里被长辈们照顾得非常好,就连摔跤都不曾有过几次,景湛自己更是乖巧,他不像旁的小男孩儿那样性格顽皮,反倒喜欢捧着书独自待着慢慢看。

就是这样懂事的景湛,在第一次头疾发作完之后把自己藏在了寝屋的角落。

没有人能分担他的任何苦痛,不管是祖母还是医师都只会安慰他只要熬过去就好了。

长年累月的疼痛足以摧毁任何人的心性,景湛逐渐明白他的头疾是熬不过去的,他从最开始的愤恨不甘拿头撞墙到逐渐平静。

于是景湛慢慢的就习惯了,麻木了。

安杜被长烟扶着起身,他当然想不到长烟会向景湛要的“好处”是什麽,只是由衷地感激长烟。

“侯爷这t些年因为这头疾想睡个好觉都难,医师说不能受凉不能着风,可侯爷怎麽会甘心一辈子待在屋子里哪儿也不去?这些年奴才看着侯爷受苦,还以为那顽疾要陪伴侯爷此生。”

长烟笑得很温柔,若是仔细看,会发现她这笑容和景湛平日里的笑有着几分相似。

她仰头看了眼快要放晴的天,语气似乎有些感慨,“是啊,他才不是会甘心认命的人。”

否则当年在这副药还没有研制出来前,景湛也不会忍着头疾的疼痛在朝堂中渐渐崭露头角,锋芒毕露了吧。

前去明榆庐的路上,阿拾好奇地问长烟準备向侯爷要些什麽好处。

长烟并不意外阿拾的问题,阿拾伺候了景湛那麽多年,自然偏向景湛,只是她居然没有用别的方式试探,而是如此直接了当地问了出来,长烟明白,阿拾这是和安杜一样视长烟为恩人了。

若是先前阿拾在长烟身边还是比较谨慎的,但是在看见长烟连夜也要去为景湛求药之后阿拾就彻底对长烟放下了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