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湛会时不时转过身看一眼长烟,见长烟没把旁人的目光放在心上,正低着头在那儿像小动物一样慢慢啃着瓜果点心,他问长烟是不是饿了。
长烟摇摇头,她只是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罢了。
这宴席之上有那麽多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若是呆坐在那里什麽都不做未免也显得太木讷拘谨,别人不会觉得她是个纯真无邪的小女孩儿,反倒会认为长燎居心叵测,从小就教得长烟那麽谨小慎微,没有半点儿将门之女的风範。
或许是太过好奇长烟的性格与经历,席间一些臣属携着女眷过来给景湛问安,他们过来和景湛寒暄的时候还不忘问起长烟是怎麽被封为郡主的。
景湛长袖善舞,在这种场合上已经是如鱼得水,他笑着说陛下疼爱长烟,还让长烟起身和这群比她年纪大的长辈们行礼问安。
该有的礼数长烟不会忘记,只是方才长烟还在那两位王爷面前摆了一出内向怕人的模样,这会儿在那麽多人面前可不能露了破绽,所以她行完礼之后就微微低着头不再说t话。
“阿烟刚来洛阳不久,又生了一场大病,精力不济,诸位勿要怪罪。”
“岂敢岂敢。”
长烟知道这群人无非是怜悯她如今可怜,生父战死又在洛阳没什麽亲眷,说完一番客气话好让自己心安,更是想在长烟面前留下个好印象,这样若是将来长烟嫁了个好人家,他们也稍微能说上两句话。
长烟这些年已经见过不少人情冷暖,她早就失去了和人交心的能力,不管做什麽都只知道从利益层面出发,自然知道什麽人对她有用,什麽人对她无用。
她和在场所有人并无区别,只是因为身份特殊才能被人多看几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