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远在他寝屋为他施针,看见景湛紧握双拳强忍痛意的模样没忍住冷哼一声道:“从你六岁那年我就在提醒你,冬日少出门走动,陛下原也準许你在候府好好养病,可你偏偏一句话都听不进去!自作自受!”
景湛低低笑了一声,“是啊,自作自受。”
“……”
卓远知道景湛是个什麽脾性,他在旁边说再多也没用,反正景湛不会听。
施完针后,景湛眉宇渐渐松开,眼眶却还是因为先前的极致疼痛泛着浅红。
安杜已经备好热水,卓远收拾着他的医药箱说:“我知道以前的药对你可能不太管用了,但新药我还在研制,你有头疾,最忌思虑过度,你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我也只能想办法让你得偿所愿。”
景湛扶着安杜的手起身,对卓远行了一礼,“多谢卓叔,劳你费心了。”
卓远摆摆手,皱起眉t头又问:“长姑娘来我这里学医你应该知晓吧?我是倾囊相授呢,还是草草应付?”
景湛反问:“卓叔觉得她天资如何。”
说到这个卓远倒是难得笑了笑,“天资聪颖,虽然她自个儿谦虚,说没有正儿八经地学过医术,但我看她会的应该不止那麽一点儿,以前我听府里的下人说她从西北过来,举止言行粗蛮无礼,但真的相处起来又觉得这孩子挺谦和,可见传闻不实。”
景湛沉吟片刻,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当时在平阳接回长烟时谢执对她聪明却不好学的评价,看来长烟并非是不爱学,只是没有遇上她感兴趣的事物。
“卓叔,我相信你的医术,只是我心中还有疑惑,你说……一场高热能让人的性格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吗?”
“这个我也回答不了你,或许她以前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来到洛阳之后不得不隐藏,现如今有了你的庇佑,她正在慢慢向你袒露心扉,这样不好吗?”
袒露……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