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无情沉默着,但表情十分厌恶。
郭先生问道:“夫人可曾与你说过娘家的事?”
战无情摇摇头,“不曾问过,也不曾说起过,我们成亲之后第二天,婆子不知道便来问她回门的事,她就说了一句,她只有这个家门,再没别的。”
“如此说来,夫人的态度也很清楚了。”郭先生叹息,“我做人素来遵循忠义仁孝,但当初温家牺牲她的婚事她的人生去解决麻烦,长达二十几年的苦楚,她一个人煎熬下来,没有人可以要求她现在必须行孝道,这事你瞒下吧,瞒一辈子。”
战无情心疼妻子,心疼得无以複加,孝道什麽的见鬼去吧,“我定然不会叫她知道,如果她知道了,我也有法子,远远地安置陈氏,给她一千两省吃俭用也能过她剩余的日子了。”
郭先生道:“这个是你的选择,但你大概也明白,给她一千两,她也还会继续照顾温福林,最终,耗干她一辈子。”
“这个是夫人知晓之后的安置方法,如果夫人不知晓,我也不会过问,生养之情,早在送她给梁周天的时候便已经还清。”
“是的!”郭先生赞成他的说法。
战无情眉目含恨,“不怕跟郭先生说句真心话,如果不是看在我夫人的面上,我都想把温福林和陈氏杀了,不为他们与战家退亲,只为他们把素山送到那地狱去。”
“做人有时候就是难啊,不可能绝对地爱憎分明,尤其与亲情相干的事。”郭先生安慰,“放心吧,他们的日子好不了,他们的下场也会很惨的。”
想起过往岁月,战无情心里还是很难受。
他们下场再惨,弥补不了素山受过的苦,所以回去之后,他不会提起温家人,不需要她去做思想挣扎。
青州城。
五两银子,他们用了三天便全部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