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他?”她问涂钦汀。
他面上说不出喜怒,带着衰败的灰色。“捱生塔,在受刑。”
碎成两半的宫主令落到地面,她抱着水晶球赶往捱生塔。
韶宁再次踏上兰草臯,与上次不同,这次上头围满了人,面色各异。
或奚落,或愤恨,或心虚。
见到她那一刻,所有人让开一条道,她走到涯际,见到了被锁于塔顶高台之人。
两道锁链贯穿台上人琵琶骨,他白衣沾满血污,垂着头,未束的银发散在脸侧,看不清没戴面具的面容。
仙家单方面敲定温赐定有同谋,为了防止同谋劫狱,将他关押在了塔顶。
同谋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身后的惊鹜按捺着剑,等着韶宁的决定。韶宁欲再往前,被一只手拉了回来。
是江迢遥。
“有我们在,读魂香不会生效。”他的目光落到一长老端上来的一炷香上,还没有被点燃。
“但是你现在去救他,就落实了你是他的同谋。”
韶宁步子顿在原地,她回头看向江迢遥。
是温赐间接害死了他的母亲,又险些杀了他。
此情此景于江迢遥,不过是善恶到头终有报罢了,这是他等了十几年的因果报应。
江迢遥的声音带着恳求,“韶宁。”
韶宁顿住步伐,欲语声已噤,说不出话。
她抚上心口,她还没有爱上温赐,他们不过是单薄的合作关系而已。
作为将要複生魔域之人,她最明智的抉择就是对温赐的所作所为表示都不知道。毕竟她修为低、出世晚,和他大部分罪行都错开了时间。
人群传来骚动,韶宁再回头,被锁链贯穿琵琶骨的人擡头,动作僵滞在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