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师尊。’
“再唤一声。”
面具和剑被丢到身侧,细汗打湿了银发,他胸口起伏,另一手攥紧道袍,掐进掌心。
疼痛让他清醒,清醒着发梦。
道袍上的凤纹被揉得一团乱麻,皱巴巴的,与往日的仙风背道而驰。
韶宁就在眼前,近在咫尺。
她拥着他,说话时的气息洒在肩侧,热、湿,很痒。
疗伤的手划过腰腹,指尖挑起全数心跳。
加快或是放缓,由她支配,任她予取予求。
“唤我。”他声音低哑,对韶宁道。
寻声而去,她远在天边,隔着窗扉床帐,仅余一线罅隙供他窥视。
声音断断续续,透过朦胧床帐,探出床边的手努力向外攀伸。
她失神地望向他,向他伸手。
他误把此行为解读为了邀请,温赐上前,妄图触碰她的指尖。
她与他的指尖,止于分寸。
‘师尊’
可是她唤的是执夷。
她与他的指尖,相隔千里。
掌心的凉意让温赐猛然惊醒。
长袍遮掩着不堪,他单手撑地起身,凑近铜镜,用神识瞧自己的脸。
没有眼鼻唇,只有模糊的轮廓。
他呼吸放缓,神识落到眉心。
帝心劫,一道很浅很淡的红线,屹然出现在他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