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莫名悲伤起来。他们这一脉,大概要被高家放弃了。
“阿爹,堂叔说让我们自行领罪,莫要牵连高家。他们怎麽能这麽说话,这不是想让我们一家子把恶果吞了麽?那拿到这些年,他们就没有拿好处?”他十分不忿。
高济民知道他说的是高寒递来的信。说起来,他也埋怨得很,尤其是高寒,他和高寒一个是地方大员,一个是燕京高官,二人都是高家的顶梁柱。高寒还是户部侍郎,此前居然一点风声也没有听说。
愣是让所谓的陛下来使接应了管渊和账本,让他高济民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埋怨又有什麽办法!昔日种下的因,今日结成的果。他只能希望陛下不要扩大化,让整个高家都受牵连。
“不要这麽说。”高济民虚弱道,完全没有了平时在杭州府一手遮天、作威作福的模样,“高家不管我们是好事。若换了你堂叔在此,也会做这样的选择的。”
“阿爹!我从生下来就知道,自己享受了高家的好处,也要为高家效力。可我们确实为了高家,辛辛苦苦,铁矿和铜矿,分明没有多少落入我们的手中!都被——”
“住口!”高济民冷冷道,“你还要牵连多少人?我你服罪也就罢了,你要整个高家一起死麽?你的其他堂兄弟姐妹们,都陪你一块下地狱,你就高兴了?”
高家长子不再说话了。
事已至此,没什麽好说的了。
第二日早朝,皇帝还没等臣子奏事,自己就抛下了一个重磅消息。
这个消息一下来,官员们甚至都来不及思考,多日生病的定蓟公主怎麽又回来上朝一事了。
陛下他根本不愿意多走都察院的路子,让都察院弹劾高济民,而是直接说出:陛下在半月前收到了杭州府通判管渊的密信,称杭州知府高济民在杭州一手遮天,私采铜矿、铁矿,并僞造账本,户部这些年收到的账本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