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微微一笑,双手交叠做了一个行礼的手势。
“姑娘聪慧。”他顿了片晌,眼神小心翼翼地瞧了她身旁默不作声的谢知予一眼,複又转眼回来,面向她,又重複一遍,“这些是我家老爷的一点心意,还望姑娘莫要嫌弃。”
言祁渊是南诏国的皇帝,昨日见过一面,只要他们还在南诏,想要打听到他们的消息和住处并不难。
但是这也不太对吧!
谢知予才是他儿子,按理说,应该派迎亲队伍来才对……
更何况他心思莫测,给自己亲生儿子下毒都不带半点犹豫的,姜屿才不敢收下他的礼。
不管在哪个时空,爱看热闹都是人的天性。敲打声吸引来了附近的街坊邻居,围观的人群聚集在大门外,都伸长脖子想往前瞧清楚一点。
当着衆人的面,姜屿也不好拒绝得太直接,便只摆摆手,说:“谢谢,心意领了,东西你们就拿回去吧。”
“这……”内侍似乎没料到她会拒绝,面上很是为难,“东西都送出来了,哪有让人往回收的道理?姑娘,你还是收下吧,也别为难我一个小仆从,你说是不——”
最后一个字音还未落下,便有一把木剑抵在他喉前,吓得他陡然噤了声。
谢知予眼睛被蒙住,他微微勾着嘴角,语气温和十足,话里含笑,手里的剑却毫不留情地精準指向他的命门。只要再近一点,就能轻易要了他的性命。
“她不想要。带着你的东西滚回去,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吗?”
内侍记忆中的谢知予还停留在十三年前那个乖巧听话又安静的形象,如今却已然是大变样了。
都说子肖其父,仅仅是这一句话,一个动作,便让他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压迫感,致命般危险。
内侍擦了把额上冒出的冷汗,不敢再多说,连连点头:“……是、是。”
他转回身,指着底下的人,厉声呵斥:“都愣着做什麽,把东西擡回去啊,一群没眼力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