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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贵太妃笑着捏捏她的脸颊:“知瑜是你的孩子,知珩便不是你的孩子了麽?”

正说着,乳母抱着刚下朝的幼帝前来给淑贵太妃请安了。

知珩如今虽然是皇帝,到底年幼,正是依恋母亲的年纪。一见面就张开手臂要淑贵太妃抱他,在她怀中待了一会儿,扭头望见桑夏,又呀呀叫着沖她张开手臂。

“快,快些将这小子接过去。”淑贵太妃道,“愈发胖了,我腰间酸痛,可抱不了多久。快把知瑜带来,让两个孩子见一见。”

淑贵太妃的话极有道理。

这世间男子,总把传宗接代当做一等一的大事,若是换做身子健全的男子来服侍太妃,也许能安分几年,可太妃绝不会为他生儿育女。就怕长年累月地滋长他的野心,最后闹出事端来。

相比之下,太监,倒显得格外安全。

宿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淑贵太妃眼前过了明路,虽然他重新与桑夏亲近起来,可心中总觉得不安。

他怕,怕忽然某天桑夏厌弃自己。他已经失去过一次,绝不能再失去她第二次。

为此,宿僖几乎使出了十二分的精力打点自己,钻研技巧,他是个阉人,没了能力,便只能勤练技巧,力求她不舍得抛下自己。

可时间越久,心中的不安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还愈发忧虑。

抓不住女子的心,若是将来他年老色衰又该如何自处?

宫里从不缺清秀的小太监,世间从不缺才貌双全的俊朗男子。

宿僖决定趁自己容颜还在,做点什麽。

某日清晨,桑夏悠悠转醒。

身上穿着舒适的寝衣,她掀开被子,赤足踩在地上,往前走了几步,瞧见熟悉的身影候在殿内,脚步一顿。

宿僖换了一身衣服。

一袭白衣,头戴玉冠,伫立在她的寝宫内,突兀又夺人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