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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年冬日,她依偎在陛下怀中取暖。去岁寒冬,陛下缠绵病榻,她坐在龙床旁细心照料,忙前忙后亦不觉得寒冷。倒是今年她孤身一人,夜间蜷缩在被衾中,抱着汤婆子也依然睡不安稳。

宿僖便是在这个时候主动回到她身边。

明明同在一宫中,两人却许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也许久没有独处过。

她原想唤春来再帮着换一个汤婆子,见进来的是宿僖,下意识往被子里缩了缩。

“怎麽是你……”她脱口而出,看到宿僖一脸受伤,才察觉到自己话中的不妥,慌忙弥补,“我不是,并非、并非不要你……”

她干巴巴解释:“只是不大方便……”

宿僖跪在床前,与她离得那样近,白净俊秀的面庞凑在她眼前,不光眼尾透着一抹淡淡的殷红,鼻尖也透着一抹红,淡化了他眉眼间天然的疏离与冷漠:“您不要宿僖了麽?”

他哑着声儿,仿佛下一刻便要哭出来似的:“您厌弃我了麽?”

桑夏立刻慌了神:“我没有,我不是——”

“可您已经许久不允我近身侍奉。”他跪在地上,楚楚可怜地擡眼望她,“是奴哪里伺候的不好麽?”

这叫什麽话!

桑夏涨红了脸,再躺不住了,裹着被子坐起身,想要反驳他,可话在舌尖转了一圈,不知道该如何表述。

说宿僖伺候的很好,她没有分毫嫌弃的意思?

这话都不用说出口,只在她心头打转,便叫她耳根子通红,贝齿紧咬唇瓣,眼神开始躲闪。

那难道要说他伺候的不好,所以她不想见他麽?

对上宿僖脆弱的神色,她心中又怜惜又自责,哪里还能昧着良心说出这样伤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