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宫中,不等宿僖搀扶,桑夏擡起另一侧的手,便有宫女忙不叠上前扶着昭贵太妃进入寝宫。
房门紧闭。
一扇门,将她,将他,彻底隔开。
宿僖站在房门前,数次擡起胳膊,始终没办法敲在那木门上。
他心中亦有一股气在,高傲又自卑的人,此刻仿佛钻进了死胡同,怎麽都不愿主动低头。
不过是个死人罢了。
他这麽对自己说。
他知道曾经桑夏对先帝有多麽惧怕,知道先帝的喜怒无常,知道他有多麽令人忌惮。从前,正是因为知道桑夏对自己的心意,他才会放心的将人推到那个位置上,他是那麽笃定,她不会背叛他。
……可为什麽,如今,他的心里空落落的,始终找不到一个落脚点?
为什麽,他竟会不受控制的害怕起来,害怕会彻底失去她。
那举起的手终究没有落在门板上。
宿僖打发了宫女太监,背靠着房门慢慢滑落在地,望着空蕩蕩的夜空,不知在想些什麽。
屋内,桑夏合衣侧卧在软塌上,先帝留下的玉佩被她放在枕边,指腹轻轻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
陛下,陛下。
她想。
我该怎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