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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是沉默的一顿晚膳。

期间数次,她鼓起勇气想说些什麽,迎面撞上宿僖的目光,那点勇气便迅速消散。

她急得险些哭出来,总觉得自己做错了什麽,可是、可是……

桑夏懵懵的想,如今她是昭贵太妃,是先帝的妃子啊。

先帝从未亏待过她,他待她那样好,那样宠爱,甚至是——

桑夏不敢轻易将那个词宣之于口,可是她能感受到先帝对自己的敬重。

敬重,这是只有皇后才配得上的一个词。

最开始,先帝确实不曾对她有什麽敬爱,只当她是后宫里的宠妃。可在先帝缠绵病榻的那段时间,桑夏确实从他未尽的言语中察觉到那克制的情意。

那她呢?

她对先帝有情意吗?

思绪越飘越远,她愣愣地,当着宿僖的面,竟又出了神。

杯盏磕碰的清脆声响唤回她的神思。

宿僖侍奉她用完膳,又命人擡浴桶进来。

身为昭贵太妃,桑夏已经居于一宫主位,伺候的宫人只多不少,不过她依然不喜殿中有太多人伺候,那些宫人便只在殿外等着,听候差遣。

几个力气大的小太监擡了好几桶水进来,刚準备往木桶里倒,被宿僖挥手斥退。

宫人们不敢作声,安静地鱼贯而出。

关上门,将深夜的寒气阻挡在外,宿僖亲自倒水,调试了水温,再在水面上洒满花瓣,走到桑夏身边,极为自然地替她宽下外袍。

他的动作实在是太流畅了,以至于桑夏最开始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外衣褪去,那修长的手指搭在她腰间的系带上时,桑夏才仓皇叫了一声,狼狈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