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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只是唇舌了。

她的指腹被什麽东西轻轻咬住,指尖又被一样柔软湿润的东西触碰,她想要将手抽回来,却被吓傻了似的丁点儿不敢动弹。

就好像,被阴冷的毒蛇缠住,只要她敢展露一丝挣扎逃离之色,原本还只是缠绵的毒蛇便会将她彻底绞杀。

她又急,又恼,偏心又跳得厉害,到最后,实在捉摸不透,颓然地放弃挣扎。

他可是宿僖呀。

桑夏这麽对自己说。

宿僖不会害她的。

——宿僖当然不忍心伤她一分一毫。

抛掉那些无谓的自尊,抛弃那些可笑的坚持,在她面前,宿僖只不过是一个丢了心的可怜人罢了。

指尖湿润。

终于,他止住动作,神情异样地满足。

被这麽一闹,先前皇帝带来的悸动早已被抛之脑后,桑夏迷迷糊糊被引导着,神志再次清明,已到了晌午。

宿僖将她扶起,轻柔地梳顺那一头青丝。

桑夏坐在铜镜前,尚未完全平複心情,胸口微微起伏,透过铜镜与站在她身后的宿僖对视,抿了抿唇,有些不开心。

是在朝他使小性子吗。

换做从前,遇到这样的情况,宿僖只会在心中暗叹一声蠢货。

可今日他好不容易令她“回心转意”,此刻只余欣喜,再不见旁的心思了。

他甚至有几分得意地想,她从来不曾向皇帝使过小性子,她到底待自己更亲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