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急得眼角都冒出了泪花。
兔子被逼急了还会咬人,小宫女跺了跺脚,一咬牙,一用力,伸手重重推在他胸口。
宿僖纹丝未动,反倒是她被自己的力道反弹,狼狈仰倒在床榻上,陷入绵软的被褥中。
几缕青丝淩乱地散落开来。
这样子定然不雅极了。
桑夏望进宿僖公公那深幽目光中,欲哭无泪。
她怎麽总是在宿僖公公面前这般、这般……
她想不明白。
宿僖十几岁才净身入宫,自小入宫的太监没有喉结,他的喉结却十分明显,从下往上看,桑夏分明瞧见那处凸起上下滚动了一下。
顺着她的视线,宿僖似笑非笑。
“您在瞧什麽?”
桑夏慌慌张张,欲盖弥彰别过脸:“……没。”
“……没有瞧。”
她小声嘟哝。
“是奴才的不是,先前竟忘了这儿。”
宿僖侧坐在床榻,扶着她纤细的腰肢将人带起来,待她坐直,放在腰上的那只手便飞速收了回来。
两人挨得近极了。
不知怎的,桑夏忽而有几分恼怒。湿润的、漂亮的眼睛无甚威胁地瞪住他,张牙舞爪:“你莫要理我。”
宿僖笑眯眯地看着她。
原本该是生气的。
可是这样英俊的脸,这样好看的人,就这麽静静的看着她,桑夏积攒了好些天才鼓起来的气,就这麽一点、一点,从那个微不可及的小眼中慢慢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