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普通竹子,哪来什麽高不高洁,都是那群无病呻吟的文人附庸风雅,强加上去罢了。即墨朔不喜文人以什麽兰啊竹啊自称,也从不觉得这些花花草草能有什麽傲骨与节气,但面对桑夏的吹捧,他接着冷冷应声:“世人皆言竹之节气,本王不过怜其风骨罢。”
“原是王爷懂得多,换做奴婢万万不晓得这些的。”桑夏福一福身,又道,“奴婢瞧见王爷的里衣似乎有些旧了,可要做些新的来?”
原在王妃院子里时,每月都要重做一批里衣。
即墨朔动作一顿,没琢磨明白她如何瞧见自己的里衣,瞧她兴致勃勃的模样,点头只管随她去。
得了答複,桑夏行礼,在小桌椅旁将今日的大字练好交由王爷检查,过后才端着茶壶要重新给王爷泡茶。
她推到屋外,十七正守在门口,见她出来,眼巴巴地望过来,视线跟着她移动。
桑夏只当没看到,不擡头看他,自顾自端着托盘要去泡茶,被十七强行接过托盘。
“我来。”
她不推拒,顺着力道松开,靠在廊下的柱子旁,还是不曾看一眼十七,目光悠悠飘到庭院中间。
小丫鬟12
屋外的动静瞒不过即墨朔。
桑夏性子软, 极少有这般对旁人不假辞色的时候,按理说十七初来前院,与她素不相识,二人不该有如此大的仇怨。
她站在廊下等待, 即墨朔想问一问她为何对十七如此冷淡, 但又想小女子向来心思敏感细腻, 若是他的随后一问反倒叫她诚惶诚恐起来,先前的努力岂不功亏一篑?
罢了罢了, 十七左不过是个侍卫, 行事呆板, 日后定然不会常伴他左右,最初将他调来也不过是想多一个人守着书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