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朔颇为头疼地摘下面具,将这张数次把她吓哭的面具放到一边,一蓝一绿两只眼睛望着她:“怎麽了。”
没了面具带来的压迫,桑夏瞧见王爷的面容,这张昨夜在昏暗夜色中她曾抚摸数次的面庞,抽泣着开口认错:“对不起,王爷,奴婢无能,奴婢、奴婢不认得这上面的字。”
即墨朔一愣。
眼泪在打转。
官员呈上来的奏折,充满了浮夸赞扬与华丽辞藻。桑夏说自己只识得几个大字不是虚词,即墨朔却要她诵读奏折,与她而言便如同天书一般,只磕磕绊绊看得懂几个字。
王爷只交代了这麽一件事,她都没能做到……
她一定无用极了。
她伸手想抹掉眼泪,即墨朔已经先一步凑近,带着茧子的指尖在她眼尾轻轻擦拭,平静道:
“别哭。”
“我教你。”
小丫鬟11
粗糙的手指蹭的桑夏眼下那一小片肌肤通红, 她不敢躲开,呆呆地等即墨朔擦干眼泪。
他撚去那点湿润,在宣纸上写下几个大字:“今日仓促,这几个字慢慢临摹, 明日我替你寻几幅字帖。”
不等桑夏说话, 即墨朔先唤了十一进屋, 要他去準备一套桌椅。
即墨朔本就没想好先打发桑夏做什麽,眼下这时机到正好, 既将人留用在身侧, 又不碍着什麽事。
直到在桌前坐定, 面前被摆放了砚台与洁白柔软的宣纸,桑夏还没有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