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云纱面料柔软,甚是精贵。而将其制成华美的衣裳,这更是考验绣娘的技艺。也是因此,宋清纭迟迟还未选定绣娘。

寓春也有些失落,忽而想起了什麽问道:“小姐难不成忘记了咱们鲛绡坊中的绣娘了吗?如若小姐找寻借口,说不定……”

寓春的话还没有说完,宋清纭便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她往窗牖外亮着灯火的兰亭轩望去,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可!一来,鲛绡坊的绣娘年事已高,加之技艺和市面上绣娘相比相形见绌。二来,此事若是让父亲知晓,定然会掀起波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也是为何鲛绡坊逐渐没落的原因,绣娘年纪愈发大,加之刺绣繁冗,不少绣娘都熬坏了眼睛。

可宋廷敬却想着市面上好的绣娘工钱甚高,便想着省下一笔钱。殊不知,便是这样让鲛绡坊的生意愈发淡。

恰逢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只见看守的丫鬟领着一身穿乳白色飞鱼服的少年走了进来。

寓春看了眼,随后便把摆在红木仙鹤案几上的乌木云纹锦盒收了起来。

宋知舟进来之时,正好看到寓春收拾东西,脸上微微一愣,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是宋清纭拍了拍自己身旁的鸾凤纹坐垫,宋知舟才双手做楫规规矩矩道:“舟儿见过姐姐!”

宋知舟深受夫子教导,看了眼宋清纭身边的位置,随后笑笑坐到宋清纭对面。

男女有别,哪怕他们是姐弟,宋知舟依旧不逾矩。

与宋元霜不同,宋知舟深受大义,最是将就规矩。哪怕与面前这个姐姐不算亲厚,可宋知舟依旧做好自己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