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掀起了一阵风,将窗棂吹得啪啪作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令人神往的月麟香。

叶温辞擡手往自己跟前倒了杯茶,温热的茶水散发着若隐若现的白气。白气透过他细密的鸦睫,沾染了细小的水珠。

祝隐吞了口唾沫,坐在叶温辞面前,忐忑不安。不知为何,在叶温辞面前,他倒像是个做了错事的孩童一般。

忽而想起今日自己明明做了笔大买卖,也是用叶温辞挣了不少银两。祝隐渐渐有了底气,端起面前的茶水微微抿了一口:“淮胥为何这般看着吾?吾今日可谓是为你挣了不少银两?”

云中天实际的主人便是祝隐面前不茍言笑的叶温辞。祝隐很是委屈,想起自己明明是功臣,在叶温辞面前却如同犯人一般。

淮胥是叶温辞的字。看着有些心虚的祝隐,叶温辞的心腹清阳忍不住问道:“祝君山,听闻你今日用一万两换了人家的数十张地契?”

提起这个,祝隐忍不住炫耀一般从怀中把一叠地契掏了出来。只见他将地契拍了拍,厚重的地契当即发出沙沙的声响。

“正所谓无奸不商!我祝某人承认,我确实是比寻常商人奸诈些许。要不然,这云中天能有今时今日?”祝隐毫不遮掩自己的功劳。

云中天能成为京城乃至大幽朝最大的钱庄,祝隐功不可没。

清阳见他依旧沾沾自喜,无奈地摇了摇头,这祝君山当真是掉进钱眼里了。

他好心提醒道:“你可知方才来抵押地契的是何人?”

“我才不管是何人?来了云中天,便都是客!”祝隐反驳道。

哪怕天王老子来了,祝隐都要宰上他一笔。虽说方才的小公子确实好看,祝隐已然是看在他那张脸的份上才给了这个价格。不然,价格只怕会更低!

叶温辞依旧惜字如金,只一昧地品茶。然而听到祝隐的话,一向如同冰山一般的叶温辞眉头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