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霜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然而当闻到衣裳上染上的气味,顿时便明白,这是方才进葳蕤阁所染上的焚书味。

“所以,你才会两手空空?我就说为何刚刚葳蕤阁会在烧蚀东西!”宋元霜幸灾乐祸道。

一向乖巧听话的女儿竟然做出这般忤逆的事情,宋廷敬百思不得其解。

只是,宋清纭脸上始终平静如水,这让宋廷敬难以忍受。他重重地敲击面前的案几,力气之大让茶水也溢了出来。

“荒唐!为父多年的心血,便是被你这般糟蹋?”宋廷敬怒目圆睁,似是要吃了宋清纭。

马氏在一边添油加醋道:“你父亲最是放心你,却没想到你竟然会做出这般戳你父亲心窝子的事情。还是说你觉得自己被太后看中,翅膀硬了便不用再理会你父亲?”

多年的心血?宋清纭只觉得她的父亲当真可笑。所谓心血便是将她当做攀龙附凤的工具,让她成为任人摆布的木偶?

宋清纭脸上看不出悲喜,更看不出恐慌。这让一向古板的宋廷敬更是恼怒,马氏趁机给宋廷敬手上塞了杯茶。

宋廷敬看着素来乖巧的女儿这般忤逆自己,怒火中烧。拿起手中的茶杯直直往宋清纭头上砸了过去。

如若是从前,宋清纭只会直直地站着,任由那茶杯往自己头上砸个血窟窿。

这一回,宋清纭不愿再逆来顺受。她轻轻侧了侧身子,茶杯落在她身后发出刺耳的响声。

“女儿不愿嫁入皇室!”宋清纭冷冷开口道。

当年,宋廷敬得知太后属意宋清纭。不顾她大病初愈,硬是要她跪着将《女德》《女戒》背诵一遍,更是美名其曰为她好。

宋廷敬看着腰板挺得笔直的女儿,有些出神。他的嫡长女,什麽时候会反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