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还是恨的。
他摇摇头,想从小路穿过去,听小孩的墙角没什麽意思,尤其是如此分明的怨憎。
很难说,宁峦山不是在等一个答案,就和那丫头一样,也许马上就会有尖锐怨毒的形容从男孩的嘴里说出来。
因为,因为……
因为他是个来路不明的杂种!
因为他是白雀带来的,白雀是我们的杀父仇人!
因为他很可能会对帝师阁不轨!
但都不是。
男孩缓了语气,还伸手搂住她的肩:“因为按照辈分,你不该叫他哥哥。”
“哼,那你吼那麽大声做甚!”
稚嫩的温柔一下击中了宁峦山的心,在他短暂的一生中,无一不是冷酷现实的鞭笞,小的时候,他就要被迫接受死亡,再大一点,则是仇恨,再大一点……他连自己也丢失了。
要是那个时候,也有人能抱抱他,该多好。
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他期望荆白雀只是在无关紧要的小事上骗了他,而经生只是个贪图稳定富贵的普通人。
“你!”
斜地里走出的女人猝不及防与失神的他撞在一起,记忆的回声猝然被打断,宁峦山又做回那个漫不经心的小山爷,世间的执念执着都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