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验尸,我和内子发现侯笙胸骨碎裂,不是死于溺水而是死于掌伤一事并未声张,即便后来推测兇手乃天狼手,也未表明具体的伤情,也就是说,连二公子等人也只知道是被人以掌风强力打死,能模仿如此精妙的,只有那日在门外无意偷听到的你。”
听到这儿,宝蔻惨然一笑。
这一笑,讽刺满满,无异于坐实她的所为,侯夫人不忿,一个巴掌将她扇在地上,狠狠卡住她的脖子:“我要你偿命!偿命!”
荆白雀翻手,将纠缠的两人挑开,弄碧夫人则把愤怒如熊的侯夫人拉住,侯明之迟疑了一瞬,还是上前将地上的女人扶坐起。
宝蔻无颜面对他,将脸扭向另一侧。
宁峦山走到她跟前,冷声问:“我且问你,这匕首哪里来的?”
“捡到的。”
这话一听就像借口,董仙府若是不在乎暴露与否,自然任凭匕首留在榻上,何苦带走却又不带出府。
因而,宁峦山立刻便接:“你可有同伙?”
不知怎地,退到白幡后盯紧侯夫人的荆白雀,忽然侧目,朝大公子侯龄之的方向飞去一眼,侯龄之嘴角抿起,直到宝蔻摇头称无人,这才慢慢展平,回到先前的面无表情。
“那你为何要杀人?”
“侯信纠缠我,我激愤之下杀了他!”宝蔻擡起头,眼神淩厉,与从前梨花带雨,柔弱不堪大相径庭,宁峦山留意到她眼中,翻涌着无法掩藏的透骨的憎恨,若是因为尊卑之别敢怒不敢言,多是哀怨与无奈,这种恨,更像是血仇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