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石桥后的另一侧,寻找匕首的仆从在池塘里进进出出,本是一栏娇荷,如今叶碎花落,触目更是死气沉沉。
“大公子子时方才告辞离去,自东厢出,返回时不经过侯笙的院子,且要走半盏茶的功夫,等到屋子早已过了三更,他没有作案的时间。”宁峦山开口,顺手拨了拨身边的绿叶,“你当时伏案眯了一会,我给你披衣服你才醒来。”
荆白雀颔首。
她并不嗜酒,从不在外人跟前沉醉,恐怕那时药力便已发作,但因微量又很快醒来,前后只如打盹,所以并没有引起警觉。
“弄碧夫人和二公子都没有完整的证明,前者虽曾起夜,但时间短暂,而后者虽不时有人看见,但不代表人一直都在,而他的住所又与侯笙紧连。”
“侯夫人与侯家主同处一室,虽有可能串供,但他们没有杀侯笙的动机。”
荆白雀冷不丁开口:“难道真是外人?”她仗着耳力,方才一直在留意各方动静,也听到了弄碧与大公子说的话,她虽不觉得那日卷入五斗米道与白衣会的纷争当真会引来祸端,但侯府浩浩蕩蕩上雪山的事情是瞒不住的,侯笙又和阳子瑜一样死于强劲霸道的手上功夫,难不成乃同一人所为,兇手便是那个……天狼手?
宁峦山猜到她在想什麽,信口道:“若是外人所为,就算知道提前对你我下药,但怎会恰好用上侯笙的药?何况杀侯笙一介女流做什麽,她又没有上雪山,有这来去自如的本事不如直接把……咳咳,侯信杀了,估计这一家子再无力去管雪山。”
荆白雀俶尔擡眸,盯着他的脸:“你刚才是不是想说杀我?”
“当然……”宁峦山说顺了嘴,赶紧改口,“当然是对付我这颗聪明的脑袋,哼,我死了你还不拍拍屁股走人。”
荆白雀点头:“说得也是,不过我会先把你埋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