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信坊不安全了,你得跟我走。”宁峦山走到她跟前。
真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贺娘子扶着她慢慢起身,宁峦山走了两步,忽然回头拎出那小丫头,把人扔给跟来的华襄,自己则拉着贺娘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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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衙门后,两人进了宣和里的一条长街,七拐八绕转进条爬满藤条的小巷,停在一户民居前。
木门上贴了一对门神,是过于前卫的款式,推门擡头,爬着一墙葡萄藤,长得不好不坏,就是没结果。
一进的院子不大,胜在方正,没有冗余的杂物,看着整洁空阔,两张摇椅下蹲着只貍花猫,听见脚步声,睁开一只眼瞧了瞧,随后换了个姿势,拿屁股对着宁峦山。
“这是我名下的私宅,知道的人甚少,你可以放心地住下来,不用担心有人会找到你。”宁峦山把大门拉上。
贺娘子身子骤然一僵,视线向后溢出眼角。
宁峦山恍若不觉地继续往下说:“我对外放出风声,说你是我从黑市请来的……嗯……线人,兇手应该不会再找你麻烦,不过事无绝对,你和玉想又是同乡,难保不会被牵连,但求能瞒上一阵,引他先往黑市去。”
闻言,贺娘子双肩这才一松,裹着衣服转身,嘴唇抿紧,眼神里充斥着几分挣扎。
“案子不破,我无法随便离开江陵送你走,”宁峦山像是读出她的心声,指着其中一间房道,“那间是空着的,这里的一切你都可以使用。”
她咽下到嘴边的话,轻声道谢。
宁峦山见她衣服破烂不说,闾里的妇女没有穿着如此豔丽的,便进屋翻箱倒柜,愣是一套素净的女装也没找着。
“你在这儿等着。”
贺娘子看了一眼桌案上摊着的衣裳,听见大门一关,确认他走远后,立刻将屋门紧锁,背抵着门板,冷汗如雨。
那一掌牵动气机,引发了一直没好的内伤,他只要再多待一会,自己就要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