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没有直接接话,反倒让人端来一罐养生汤,道是东院魏夫人送来的。
邓司农盯着那罐汤,越发打定了主意,既然这个儿子不听话,就换一个听话的。
三日后,浩浩蕩蕩的队伍,从洛都出发北上。
不到一日,苏木便被马车颠簸得没了生气。一连几日,她都只能在马车中躺平度日,与邓怀英也就每日出发时能打个照面。
邓怀英分明看着也就是十七八的模样,却行事老成,不到几日,随行衆人上上下下,无人不说他的好。
如此舟车劳顿,他还能日日保持衣衫整洁,几乎每日早上出发时什麽样,晚上再见时还是什麽样,被一群糙汉们映衬得越发温文尔雅。
有几次擦肩而过时,苏木隐约闻到他身上传来的些许清香,不是那种常见的熏香,具体是什麽她也说不上来。
还真是个精致公子,苏木暗自腹诽:不愧是无数京中少女的梦中情人。
半月后,苏木渐渐适应了马车的颠簸,田斐也带着一行人追上队伍,日子又热闹起来。
刚一碰面,田斐就迫不及待地聊起这些日子的见闻,“师傅,你是怎麽想出这麽精妙的主意的!先向百姓借粮,再用吴郡运来的粮食还粮,我都不敢想象,司农寺那群人,当时是什麽表情了哈哈哈!”
一扭头发现邓怀英也在队伍中,田斐满嘴的笑意僵在脸上。田斐这人心思单纯,洛都西街上卖身葬父的生意,几乎全靠他一人支撑,可偏偏遇上邓怀英时,他却异常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