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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稍他一程。”

流觞有些惊讶,自家公子洁癖得厉害,平日里他若是少洗一日澡都会被罚,今日这是怎麽了?难不成是计划将成,太高兴了?

嗯,定是这样,流觞暗自点头,勒紧手中缰绳。

苏木高喊几声,嗓子也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绝望之际,那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她连忙单脚跳了过去,坐上车辕。

泥土的腐烂味儿,让邓怀英不由自主地头痛恶心。

扣扣扣,他轻敲车框三下,示意流觞加快速度。

苏木后腰间突然被什麽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她回头,却只来得及从落下的车帘一角,瞥见一双白靴,而她身后正卧着一支水囊。

口中早已干的冒烟,苏木连声道谢,等不及抱着水囊狂饮几口。

咳咳咳,不知是不是错觉,苏木隐隐觉得,这囊中水喝起来,有点儿辣嗓子。

行路颠簸,涌出的水花打湿了手腕,她伸手胡乱擦了擦,这才发现手上沾了不少黄泥,将水囊印得斑斑点点,一时有些窘迫。

“这水囊你留着吧。”流觞挥了一鞭子,继续道;“田里的事儿也不用担心,我家公子派了人手帮忙,不会耽误秋税的。”

苏木低头扫了一眼满身的泥点儿,这才知道自己被当成了庄稼户,索性将错就错,也未反驳。

二里地的距离,马车跑得很快。

苏木在田家庄子前下车,“谢”字还未出口,流觞便瞬间敛起笑容,脸颊气得鼓鼓,迫不及待地挥鞭离去,只留下一地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