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裴暮爱的是你!”

季子清忍不住声音稍大了些,这一句话说出口,他才迟钝地意识到他失了公子风範,深呼吸一口气,重新平静下来,“过去十年里,你知道裴暮过得是什麽样的生活吗?用行尸走肉来说,也不为过,你想要让他重新成为那样的人吗?”

细细听季子清说起过往一切,在他眼中的裴暮是什麽样子的。

季子清说,直到她的出现,他才在裴暮死寂的脸上看见了生机。

是夜,惊蛰还未就寝,裴暮求见。

见裴暮的状态不对,惊蛰又想起季子清和她说过的那些话。心有不忍,去拉他的衣角,反倒被裴暮就势扯住她的手,转身将她抵在房间的木柱上,原本身姿高挑的惊蛰在裴暮面前显得格外娇小,整个人都陷入到了他怀中。

裴暮用的力气不算大,但惊蛰身体因虫毒变得虚弱,四肢乏力,就是这样轻轻地一磕碰,都是痛苦至极。

感觉到了惊蛰的不适,裴暮动作一顿,用力更轻了几分,以一种亲近但不冒犯的姿势环着她。

惊蛰与他不过咫尺距离,甚至能感觉到对方呼吸时温热的气息,带着一种缠绵的意味。

而那双如夜色沉寂的幽深眼眸不知为何蕴藏着怒火,还有一丝隐忍的欲望,他的指尖冰冷,搭在惊蛰的掌心中,勾起丝丝痒意。

莫名的,惊蛰感觉裴暮现在就像是一匹受伤的狼,他将所有的痛楚都隐藏在深处。

等惊蛰反应过来时,她的另外一只手,竟然搭在了裴暮的头顶上,顺着他光滑细腻好似上好绸缎的发丝揉了揉。

惊蛰用的力气很轻柔,在这样的舒缓情况下,裴暮好似也恢複了冷静,浑身散发的戾气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