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那时,他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
惊蛰看似冷静地将吊坠嵌入舟绪不顾性命保护完好的玉令中,对着窗前明光。
玉令上,一整枝桃花栩栩如生地绽放着。那是她母亲生前最爱的花。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夜已深沉,惊蛰的房间没有点灯,唯独月光借着那块玉令,反射到惊蛰的脸上、眸中,映出一丝淡漠的红。
裴暮说,从她救下他的那日起,他就是她的人,生也是,死也是。
舟绪说,他想要在最后,为她做一件事。
季子清说,上位者,必须懂得取舍。
而那些蛊人,他们每一个,又是甘愿成为傀儡的吗?一边是江山,一边是情义,她如何抉择?不,她哪有抉择的机会。
她的路,早就被决定好了不是吗?
惊蛰一把抓起玉令,披上斗篷,刚走出门外,就听见一道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你要去哪儿?”
“惊蛰。”
惊蛰站定脚步,沈默不语。
季子清抿了下唇,他知道惊蛰心里不好受,可事已至此,舟公子救不回来了,裴将军还困在宫中,他们亦被潇月所追杀。这个临水居过不了太久,也会被潇月发现,惊蛰越是悲痛,越是要下定决心啊。
“惊大夫……不,长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