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暮!”惊蛰的脑海中一片空白,眼睁睁看着裴暮倒在地上,神识不清。惊蛰不知道他究竟受了多严重的伤,只觉满目皆是血色,裴暮的呼吸薄弱到若有若无,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失去声息。
冷静!
蹲下身,惊蛰用短刃将裴暮身上的衣服割开了些,眼前的景象几乎让她落下泪来。
谓同生共死
饶是她行医多年,也从未见过如此重的伤势。
本应光洁的肌肤上密密麻麻皆是伤口,惊蛰伸手轻轻在伤口外缘抚过。不少是他离开桃溪村之后受的伤,治疗很是敷衍,有部分甚至发炎了。他僞装成小桃时,身上浓郁的花香就是为了遮掩血腥味吧。
这个傻子。
正想要拿出银针,为裴暮刺穴止血,可指尖空无一物。
——所有的银针,都在方才的战斗中用完了。
“这个给他服下。”随着声音响起,递过来的是一颗赤红色的药丸,惊蛰顺手接过。
“谁?”
擡眸一看,女子一身雪衣,在周遭杂乱污浊的环境中,她纯净得像是一株徐徐盛开的海棠花。容颜清丽,气质风华。只一眼,惊蛰就认出了这人是谁。
“江潇月。”
“十年未见了,……姐姐。”
江潇月眯着眼,笑得一派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