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儿子啊,方圆十里也算是个翩翩少年郎,怎麽就遇见惊大夫时像个愣头青似的。就他那傻样,人家惊大夫能看上他才怪呢。

小医庐内。

惊蛰收起银针,擡起衣袖擦了下额上细密的汗珠,空閑下来便饶有兴致地看着青年身上被她缝补好的伤口。她这用的可是纳鞋底的针法,不算漂亮,但简单方便容易拆,等痊愈后连伤疤都不怎麽留下。

感恩戴德吧,小白眼狼。

再次看了躺在床上陷入昏迷中的青年一眼,惊蛰端起床侧的一盆血水,向外走去。

“啊!”

一出门,险些撞入一人怀里,若不是惊蛰反应极快,手中那盆血水就全数洒到对方身上去了。尽管如此,对方的裤脚还是被泼湿了些。

“惊大夫,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撞到你了!”舟绪一脸懊恼,都怪他站在门口迟迟不敢进去,没想到倒是惊大夫先出来了。视线落到惊蛰手中那盆血水上,舟绪面色一凝,“惊大夫,这是?”莫不是惊大夫哪里受伤了?

焦灼担忧在舟绪俊朗的脸上显而易见,惊蛰看得分明,却也全当不知,只颔首道:“是伤者的血。”

她时常救人,并不稀奇。

舟绪紧皱的眉头因此舒展了些。想了想,他正起脸色,“惊大夫,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尽管说。”

一低首,正对上惊蛰湿润如烟雨江南的眼眸,舟绪脸一红,吞吐地补充了一句,“惊大夫平日里也……也帮了我许多……”

“无事。”惊蛰轻车熟路地将血水倒入木栏旁栽的那一簇花中,和舟绪的交谈尽显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