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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因为他们活不下去了。”程閑毫不客气的说。

乌塞尔不悦的反驳:“可是他们本来就是低贱的血脉。”

程閑······程閑还是翻了个大白眼:“这世上哪有什麽天生的血脉,你自己也说了,你祖上可不是法老的血脉,可现在不也还是统治着上下埃及。”

这句话语气虽然不好,但是透露的意思还是让乌塞尔忍不住露出自豪的表情。

气氛稍有缓和,程閑也顺坡下驴,缓了缓语气:“其实不管是贵族,平民还是奴隶,只要是人,那大家的底线就是一样的,那就是生存,活着。你有更多的权利,所以拥有更多的享受,可以。你要为了自己的享受逼迫别人为奴,也可以。甚至你要用手中的权利杀死个别奴隶,都没问题——但是你要认清一点,当你想他们举起屠刀的时候,你已经触犯到了他们做人的底线,一个两个反抗不了你,那一千两千呢?一万两万呢?你觉得,当你想要逼死一群人的时候,他们是会继续像死去的那一两个奴隶一样顺服,还是开始举起手中的斧子反抗?”

乌塞尔听进去了,他认同程閑的观点,但······

“你的意思是要贵族释放奴隶?这不太可能,而且贵族手上都有私兵,就算是法老也不能用强权逼迫贵族顺服,相反,还得依靠贵族的兵力稳定统治。”

程閑摇摇头,哪怕她不懂政治,也知道从奴隶社会到现代社会中间还隔着一个封建王朝,况且现在的社会生産力也还没到人人解放的地步:“其实统治的本质在于平衡,你只要清楚了奴隶、平民、贵族各自的诉求,然后从中设法达到一个平衡就好了——不是每个人的诉求都要100满足的,比如奴隶和平民,他们被压迫久了,所以哪怕你只是满足百分之十,他们也会放下武器,而贵族虽然不愿意损失那百分之十,但是他们肯定不想损失更多对吧。”

乌塞尔茅塞顿开,虽然其中的细节还要和父王请教后再细细思量,但是他隐约觉得这个方向是对的。

自从南部奴隶叛乱开始,他就一直请战,但是父王一直都没答应,每次都只是拍着他的肩膀,告诉他“再想想”。他不太懂还要想什麽,但是今天,他隐约觉得,或许这就是父王想要他想的东西。

“谢谢你程閑,亚梅尼,你和程閑在这里等我,我要去找父王。”乌塞尔起身,满脸兴奋。

“哎——等等。”程閑险险的截住了乌塞尔的步伐,“殿下,这个事情还没聊完呢。”

“神女还有其他指点?”

“不是。”程閑还没说完,眼见着面前这人立马兴趣缺缺的样子,又改口道:“其实也有一点关系······不知道殿下和埃米尔大臣的关系好吗?”

这话题转的太突然,乌塞尔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埃米尔是我父亲最看重的内阁大臣,我和他并无交恶。”

程閑松了口气:“那就行。殿下,是这样,你要不要,和埃米尔大臣合伙开香皂作坊?”

“开作坊?”

“是啊,我和他女儿哈鲁格尔的关系挺好的,所以这个香皂也给了她几块,她带回去用过后想要找我买配方。那我都说了要跟着殿下了,我这个香皂的制造技艺当然也属于殿下了对吧,所以我就说我要和你商量下这个事情,这不,我一大早就来了。”

程閑把人拉到刚才的位置上做好。桌上的早餐已经撤了,换成了干果和果盘。

把人按住后,程閑也回了自己位置坐下,抓了把果干边吃边说:“这个香皂,贵在独特,不只是会受国内贵族的欢迎,我相信,就算把它卖给远行商队,也会让其他国家的贵族喜欢上的。而这麽一块香皂只能用不到一个月,所以你们可以想象一下这其中的利益。”

“利益这麽大,我们自己做不是更好。不管你是想要土地还是人手,我都可以给你。”乌塞尔不假思索地说。

“······”

来了,奴隶社会的贵族又带着他的“我有钱有地有人”的腔调来碾压我了。

程閑呼吸一窒,感觉自己以往18年的富二代生活在这种权势面前真的犹如一个乞丐。她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把自己的想法掰开了讲:“但是这麽大的利益,如果是殿下一人独占,早晚会树大招风惹人注意,相反,如果一开始就拿出来分给殿下这一派的人,那就可以起到拉拢牵制的作用。”

程閑从果盘拿起几颗椰枣,先放了一个在桌子上:“刚才我说过,贵族和奴隶的矛盾是不可协调的,为什麽?因为资源太少了。假如这颗椰枣就是埃及,那我们现在是所有人都在分这颗枣,贵族之间不断争抢土地,人口,以此来获取财富。但是如果我们可以有更多的椰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