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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镜:“总会有方法应对的。”

他看上去并不急躁,让织愉不知不觉也随之安心。

织愉抱住他,头靠着他的胸膛,努力回想过去,想找回过去与他相处时的喜怒哀乐。

但是,很难。

那些感情忽然变得很浅。就像母妃去世后,她随着时光流逝不知不觉对那份哀痛释然了一般。

“我忽然想起,钟渺曾说,她曾以为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唯有为神的痛苦。原来,便是这般感觉。”

若真的只爱苍生还好。

可若想有私情,这种挣扎就仿佛在无尽的深海里努力往上游,却发现海面始终那么遥远。

那遥远的压迫感,会令神也不由自主地退却。

神想要爱一个人,不只是违背天理,更是要违背本性。

这是何其的难。

织愉越想眉头皱得越紧,有一瞬间想要放弃挣扎。

可闭上眼,感觉到谢无镜轻柔的安抚,他环绕着她的气息。她又忽然想到:

她只是刚刚成神,便想屈服于天理与神性。

那天生寡情寡欲的谢无镜,这般对她生生世世不愿放手,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为对抗这宿命、对抗这天道法理与本性,付出了多少?

织愉抱紧他,心想:没道理。

没道理钟渺与陵华身为神,也能爱别人,她却做不到。

没道理谢无镜比她更受煎熬都能打破这理法,她却做不到。

她想了想,违背着自己平静的想法,睁开眼,仰起头亲了他一下。

她对他笑:“你以后要提醒我。”

谢无镜轻抚她的长发:“好好休息。大灾已过,灾民自有朝廷安排,你不必太为此劳心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