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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愉不大高兴。

从前柳别鸿派人送树时,就说过类似的话,一口一个凡人与修士、与仙尊的差距,如隔天堑。

虽然她知道此刻的柳别鸿是好意,但她还是因回想到过去,沉声道:“从前谢无镜在时,我的伤势与病症总是能很快痊愈。也许不是环境的问题,是我自己……还是照顾不好自己。”

柳别鸿欲开口。

织愉又道:“但是孩童学步总需要时间。时间长了,一切都会好的。”

就比如,昨夜她已经能自己睡好了。

再过段时间,她肯定也能自己照顾好自己了。

柳别鸿望着她脸上扬起的笑,心想他就不该让话题转到谢无镜上。

他道:“可灵云界已成如今这般局面,你我汲汲营营至今,一无所得。何不退隐,去过你喜欢的生活。”

织愉:“我喜欢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想买什么就买的生活,你办得到吗?”

柳别鸿:“可以。届时多雇几个人。”

织愉半开玩笑:“我不信你。”

你不是不信我,而是不想和我过你喜欢的生活。

柳别鸿对此心知肚明。

他不再劝,好似今日只是来和织愉说了个笑话,叫织愉好好休息。

织愉应下,病恹恹地回房去。

她欲唤香杏去备驱寒汤暖身,却见香梅走来,为她端来热汤。

她好笑地调侃她:“你怎么突然转性了?”

自她背叛谢无镜,香梅已经不得她吩咐就不做事了。

香梅将香杏昨日的话搬出来,“仙尊已经不在,我既奉仙尊之命照顾夫人,该尽心尽力才是。从前,是我庸人自扰了。”

她请织愉快些进屋,“夫人身子不好,为何不叫柳城主进屋说话?”

织愉见她当真转性,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