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墨斯鼻尖耸动两下,没忍住去嗅闻布条,凉丝丝的丝绸隐隐暗藏了一缕特殊的味道,只有必需期的吸血鬼才能凭借灵敏的嗅觉察觉出其中微妙的不同。
不像吸血鬼,不像精灵,不像其他赫尔墨斯见过的任何序列。
序列之外,还有什么?
赫尔墨斯从床头的枕头下摸出一把小小的短斧,随意在胳膊上划出一道伤口,俯身舔舐,瞬间判断出血袋里血的来源。
东方留学生做事干净,估计是把赫尔墨斯所有流出的血都收集了起来。恰好此时门外的走廊上突然陷入沉寂,像是一群过街老鼠猝不及防地碰见了猫,短暂呆滞后立刻逃命,脚步声匆忙慌乱,开门后瞬间关门。
赫尔墨斯扔下短斧,慢慢踱步到门边,留神着一门之隔的动静,在新伤痊愈后一把拉开了门。
赫尔墨斯从黑暗中望去,走廊并不耀眼的灯芯草灯下,庭霖正拧动把手准备进门,红金二色的贴身劲装衬得他整个人英姿飒爽,脑后长长的马尾上似乎飞溅了一丝血迹,怀里抱了把殷红与铅白交错的长剑,有些疲惫,但更多的是冷面之下的兴奋与嚣张。
赫尔墨斯开口叫住他:“庭霖同学。”
庭霖脚步一顿,转身挑眉:“好了?”
脸色苍白的吸血鬼在他转身之前勾起一抹微笑,虚弱地倚着门框,哑声道:“好些了,非常感谢庭霖同学的帮助。”
赫尔墨斯用目光描摹着他的眉眼,眼神中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疑惑,指节分明的细长手指落在脖颈本应存在的伤口上:“我……”
赫尔墨斯垂眸,“我刚刚起床吸了一个血袋,尝起来像是必需期吸血鬼身上抽出来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