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不是他原来的世界。
庭霖缓慢地睁开眼,不动声色地立在原地,环视四周,他这才发现,这些人不但相貌非中原人士,衣着个顶个的清凉,有些甚至长着野狼似的狼尾、四足蛇般的尾巴或者夜燕那样的翅膀,更有甚者,从腰际往下全部是覆盖着鳞片的鱼尾。
这是落到哪个妖窟里了?
庭霖瞳色极深的眼眸里隐隐有了杀意。
因修无情道的原因,他习惯性地情绪内敛,死了至亲和发了大财的表情一样,但熟悉的人细细揣摩之后,仍会从中找出微妙的不同。
但弗里曼明显没有这个功力,随意摆摆手,示意罗拉让路,自己则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庭霖面前。
弗里曼抓了抓自己墨绿色的头发,露出隐藏在乱发中的一对黑色短角,将近两米的高大身材肌肉虬结,居高临下地抱臂而立。
他看着庭霖那张脸,一股难言的躁动从胸口涌上大脑。
于是庭霖就看着面前这个只穿了条犊鼻裈的汉子不怀好意地站了半天,眼睛滴流乱转到处乱瞥,最终吐出了一串鸟语。
这串鸟语不知道代表了什么意思,话音刚落,大殿内顿时爆发出一片压倒性的哄堂大笑。
弗里曼仿佛意犹未尽,又张嘴补充了什么,再次上前大跨一步。
本来两人间的距离就近,现在更是差点直接贴上了,弗里曼微微屏住呼吸,从他的角度看,刚好能看见庭霖脖颈处一小片细腻白皙的皮肤和长眉下淡漠的桃花眼,极具东方特色的面孔,在亚科斯学院是前所未有的。
弗里曼嗤笑一声,抬手就去扯庭霖雪白的外袍:“穿这么多,等着被人扒吗?”
这位来自遥远东方的学生好似并没有预料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猝不及防地愣了愣,给弗里曼提供了大好的时机,下一秒就要抓上坠了佩玉的腰带——
庭霖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