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韩其野那边的抽屉翻得哗哗响,嘴里念念叨叨。
说什么你保证,你还敢保证。
骗子,臭骗子。
“一大早又在发什么疯。”韩其野从浴室里走出来,头发还在滴着水。
我回头暼了他一眼,又自顾自地翻。
韩其野走过来抓住我的手腕,沉声问我在找什么。
我问他:“安眠药呢,你藏哪里去了?”
韩其野的眉毛都快拧到一块去了,他扯了下我的胳膊,脸上涌起久违的愤怒,但很快就消退成化不开的无奈。
我被他这样的目光钉在床上,短暂地分了神。
“陈期。”他连名带姓的叫我的时候,有时是愤怒的,有时是冷漠的,有时是带着警告的,这次又多了份感慨。
“你总是这样……”他停下来似乎在想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但最终他没有想出来又或者没说出口,只是松开了手。
“你这样会让我很累。”他说。
“我,我只是想找,我没有……”我登时手足无措起来。
“所以你找安眠药做什么?”韩其野问。
我迎着他的视线,与过往无数次一样,我好像从最开始就没有怕过他。无论是高中时的冷漠,拘禁我时的蛮戾亦或是性事中带着惩罚性质的压迫。我瞪过他、骂过他、不怕死地挑衅过他。但是如今,他只是皱一皱眉,疲惫地叹口气,就能让我无处遁形,包裹我的那层壳早已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