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们以为我说真的,没人相信一个精神病也会开玩笑。
车祸过后我在疗养院休养了三个月,整个人逐渐好了起来。薛如意认为我是因祸得福,但我一开始坚决不认为自己有病。我没有生病时的记忆,那段时间在我记忆里很模糊。
薛如意问我,如果你没病,那正常人怎么会想不起自己几年间都干了些什么。
我无法反驳。
精神类药物副作用极大,长期服用会导致记忆力严重减退,这大概就是原因。
我定期去精神科复诊,医生、护士还有诊疗记录,这些都做不得假,由不得我不信。
韩其野问过我,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我想了想告诉他,就像是大梦一场。
在我眼里,圆小团是凭空冒出来的。
那时我全身几处骨折,每天痛得要死,根本睡不了一个囫囵觉。有一天夜里,再一次被疼痛折磨醒,我发现被窝里多出一个奶团子。
他舒舒服服窝在我胸口,一手搂在我的腰上,嘴角还挂着亮晶晶的口水。
我急忙按了几下呼叫铃,护士过来后见怪不怪地告诉我,这是韩先生的儿子。言下之意,是他跟我睡有什么奇怪的。
不知为何,我当下就把这个小孩推开了。
圆小团陡然惊醒,想往我身上爬,我本来就痛,更加反感他的亲近,冷漠地叫护士带他去找韩其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