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淮把脱下来的袍子贴了符箓,袍子如吹气般鼓了起来,放在床上用锦被一盖,如同林长辞正在那里睡觉。

做完这些,他将人一把背了起来,在外面披上宽大的披风。

披风把林长辞的脸仔仔细细遮了个完全,只露出一双眼睛,二人合在一起,乍看如一个身形奇怪、上半身宽大的人。

林长辞见他竟是想独闯,皱眉道:“你伤得不轻,别带我了,去寻你师叔,他有办法。”

温淮道:“师尊听我的便是,何必只信小师叔不信我。”

他就这样背着林长辞出了门,门边守着的两尊玉面佛皆贴了符箓,寄居在里面的笑靥奴被他暂时封住五感,纵使察觉什么,也一时无法挣脱。

这里离宋临风居住的主院不远,一路上侍女来来往往,本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们却出乎意料地多。

林长辞伏在温淮的背上,二人贴着墙边阴影,几乎不发出动静,在温淮刻意隐匿的气息下,仿佛花墙自然而生的阴影。

这样静的夜里,纵使隔了一段距离,林长辞也能勉强听清侍女们之间的轻声交谈。

“得到消息了么?家主怎么说?”

“家主吩咐了,老爷子那边只是寻常犯病,无需太多关照,喂点安神药便是,她这会儿忙着处理乱子,已请了夫郎代为探望。”

“是,我这便去回。”

“对了,你稍留步,夫郎同你一道过去,切记莫要提及失魂林之事。”

她们刚刚说完,一身灰衣、束着松散发髻的宣隐衫便在童子们的簇拥中出了主院,眉目柔和地低垂,与身边童子说着话。

他走了几步,忽然一顿,往不远处的花墙看去。

“怎么了?夫郎。”童子轻声问。

宣隐衫静静看了几息,才道:“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