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在梦里,温淮搂在他腰上的手箍得很紧,一点劲不愿松,像是垂死之人抱着浮木。

今晚没法把他赶下去,林长辞知晓他伤还没好全,想了想,终究没把人喊醒,将他移到了里侧。

素来睡觉十分警觉的人今日终于得了一个好梦,睡得比昔日沉了许多。

他睡颜安安静静,林长辞多看了一眼,吹熄蜡烛,也阖上了眸子。

一夜无梦。

第二日清晨,洒扫的侍从还没出现,鸟儿便已在枝头啼叫了。

林长辞思绪模模糊糊,困倦异常,感觉身后的人动了动。

温淮抱着他的手已经松了,剑柄似的东西顶住后腰,随着他轻微的动作,下意识蹭了蹭。

林长辞一开始并未反应过来,意识到那是什么后,脑海陡然清醒,脸色难看得要命。

他正要起身把人踹下去,温淮在这一蹭之下也醒了过来,比他更快地翻身坐起。

他似乎没发现枕边人已经醒了,一通细微的动静后,悄悄去看林长辞的脸,目光有如实质。

这样的情况下,林长辞反而不好贸然起床,压下心中恼怒,闭着眼装睡。

确定他还没醒过来,温淮松了口气,不知在想什么,没发出一点声音,过一会儿,抬手摸了摸他的脸。

林长辞僵了僵,指尖难以察觉地绷紧,温淮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他只是出神地看着他,凝视了半晌后,轻手轻脚绕过外侧的人爬下床,没一会儿,屋外响起水流哗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