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情况紧急,只能默许温淮缠在身上,林长辞不适地动了动,确定温淮不会掉下去后,这才走出了山洞。

山谷里已是炙热一片,风里都带着火焰似的灼烈,瘴气飘飘散散地凝聚。

幸好黑蛇身上足够冰凉,替他抵御了一部分炎热,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林长辞身上的衣服用料柔滑,走动起来时,蛇尾巴卷不住,没有着力点,在半空中荡来荡去。

温淮把上半身缠得紧了些,试图用尾巴重新勾住林长辞的腿,结果腿没勾到,不知碰到哪里,林长辞忽的停下来,嗓音里含了恼意:“温淮!”

黑蛇探头,朝他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待他冷着脸重新走动起来时,尾巴仍偷偷去勾腿,又免不了蹭上好几次。

念在要赶路,林长辞忍了一会儿,终究没忍住,一把抓住蛇颈,厉声道:“再敢轻薄,便把你扒下来。”

林长辞自己不知,受热气所熏,他眼尾泛起薄薄的红色,浑身发烫,面颊酡红,有种惊心动魄的艳丽。他虽面色气恼,却无损于半分风姿,比起让人畏惧,更多的是勾起绮念。

这声警告后,温淮总算安分下来,除了偶尔缠得他紧一些,没再闹出过别的乱子。

原本半个时辰的路,林长辞走走停停,花了快一个时辰,终于在瘴气彻底笼罩山谷前,走到了温淮纸笺上所写的“湖边”。

湖泊在山谷合围之中,湖水倒映着天色,暗红如血。水面平静,竟丝毫没有因风而生的涟漪,如同一面以地为载的明镜。

林长辞停下脚步,以神识相探,发现神识完全无法穿透湖水,投入石子,也没有掀起几簇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