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辞不言,转头看向窗外。他一介奸细,还能有什么名头?
屋内炭火温暖,但林长辞脸上依然没有血色,偏生穿着白衣,宛如易碎的瓷瓶。
回来的路上,温淮已用灵力探查过林长辞的身体,察觉到他身体孱弱,灵力匮乏,也知师尊这些年过得定然与他想象不同。
他几次想问,又觉得林长辞宁愿隐居十年也不传信,或许并不信他,而且,当年那件事的结果……温淮如是想着,终是没有开口。
过了一会儿,鹤处理完县令府邸的后续事宜,带着林容澄来接林长辞离开。
见温淮与林长辞默然以对,鹤心下了然,上前道:“公子,天寒路滑,恐不易上山,不如先回客栈住一夜,明日再做计较?”
这些琐事一直是他在打理,林长辞对他的安排没有异议,鹤便来扶林长辞。
但一柄剑隔开了二人,温淮看了鹤一眼,意有所指道:“师尊有事,理应弟子服其劳。”
他脱下披风,系在林长辞身上。他本就比林长辞高大不少,对他来说正好合适的披风盖过了林长辞的脚踝,领口一圈厚厚的绒领将青年素白的脸围住。
他背过身去,屈起膝盖,示意林长辞上来。
披风带着灼热的体温,内里织有精密法阵,十分温暖,好似围在火炉旁,将浸到林长辞骨子里的寒意驱散不少。
但这些事向来是鹤的职责,前世的事让林长辞心里始终有一分戒心,道:“无需如此,让鹤来便是。”
鹤上前一步,笑容清浅:“这是在下分内之事,还请师侄莫要为难。”
对鹤而言,林长辞的安危大于一切,温淮忽然冒出来,又是多年不见,即便曾是林长辞昔日弟子,他也不会贸然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