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不是鹤,但奇怪的是,气息竟有些熟悉。
那人给他擦干净了脸上的血,动作有几分说不出的小心翼翼,仿佛擦拭珍而重之的珍宝,又像是在确定什么。
他脑子里还有几分清明,去掰抬着自己脸颊的大掌,还没触碰到,那只手便如触电般缩了回去。
“真的是你……你还活着……”
抱着林长辞的手收紧,那人嗓音嘶哑:“师尊,你还活着,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
林长辞说了一个字,便被冲入肺腑的雪气冻得血脉逆行,喉头艰涩滚动,勉强将涌上来的血咽下。
他被那人往怀里拖了拖,温热的内力注入,如水般流淌在六通四达的经脉中,轻易将比这方天地更足更纯的灵气渡了进来。
若是普通修士将这些灵气全部吸收,哪怕重伤也能缓过来,可林长辞不是普通修士,他此刻的经脉连凡人也不如。
灵气流过的地方,干涸经脉寸寸刺痛,一时不知是否该庆幸冷到麻木,减少了几分痛觉,林长辞喉间溢出一声轻哼,方才使用灵力过度的疲倦终于涌了上来。
他眼皮沉了沉,往下倒去。
……
林长辞醒来时,闻到淡淡的熏香味。
他睁开眼睛,从榻上坐起,身上盖着一件不认识的外袍。
外袍极大,比鹤的身形更宽大,看不出用的什么料子,上面细密地布刻了许多阵法,是件极其贵重的法衣。
这间屋子像是待客的厢房,地龙烧得很旺,驱散了雪天的湿冷。屋内没有任何人,连鹤也不在。
自己是怎么回来的?诛灭魔修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