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叔他们也只说是自家哥儿运气好。
看起来也似乎全是巧合,一个个巧合造成了柳念他被自己准备给白芷砚的圈套给毁掉,阴差阳错。
可全盘几乎都是巧合,这样的过分巧合就耐人寻味了。
他是来帮白芷砚的吧?那个少年,所以帮完就走了,毫无留念。
因为即使白芷砚会做,也不可能用那样狠辣的方式。
江泽年长他们五岁,如父如兄,看着他的弟弟和白芷砚一起长大,一直也清楚,他们两个都心肠软、善良,人的变化不可能在几个月里面就变化得那么彻底那么大。
加之,私底下白世叔和他夫婿偶尔言语中透露的惆怅,直到昨天白芷砚苏醒之后,他们藏着的喜。
是惊喜什么?是惆怅什么?是因为他们也意识到了,白芷砚不是白芷砚,但害怕自己孩子彻底回不来,又因为那个少年无意伤害白芷砚,所以装作不知吗?
一切都很明显,可他就是没有看出来。
那层雾在此刻完全消散。
可他还是去迟了。
那不是他喜欢、想要度过一生的妖怪少年,那是白芷砚。
他什么也不记得了,哭得停不下来,看着他的眼里面也只有往常熟悉的,带着点崇拜的信任,若是他记得,那他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
他的心中不知是绝望他终究离开多些,还是卑劣的占有欲导致的喜悦更多些。
他离开了,自己是唯一一个还记得他的人。
江泽面上有种风干了的哀伤,他的心上裂开一个大洞,他忽然想起,又有什么资格对比白芷砚呢?
酸涩的疼痛灌进他的喉咙,刺得他清楚自己没有任何立场,在那个人那里就是纯粹的登徒子,可他还是不舍,这种不舍就像第一次见到少年,他用着白芷砚的身体,他透过他,就对那个奇异的灵魂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