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着淡淡消毒水味的病房内,又恢复了一片沉寂,静得让人心里发慌。

温舒逸待在这样的环境里却并不觉得有什么,比起热闹纷杂的氛围,这样的感觉更让他安心。

浑身竖起的尖刺收了回去,想要增加气势而挺直的腰背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温舒逸望着头顶昏黄的灯光,眼角划过一抹泪痕,眼中弥漫着迷茫等多种复杂的情绪。

他不知道刚刚自己为什么发火,为什么说出那样的话,就像他不知道自己此刻为什么会流泪一样。

接下来的几天,温进纶果然再没来过医院,就连陈商衽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日常照顾温舒逸的人只有德林和两个女仆。

温舒逸从没有问过陈商衽的去向,照常吃饭睡觉,拿着各种各样的电子产品消磨时间,就像是忘了这么一个人。

这天,德林给温舒逸拿来了换洗衣服,闻着衣服上清新淡雅的栀子花香,久久压抑的情绪好像是找到了宣泄口,轰然爆发了出来。

“为什么洗涤剂换成了栀子花?我不是说过我喜欢玫瑰花吗?”

温舒逸紧紧攥着衬衫,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样,凶恶的盯着德林。

他攥着衬衫的手掌微微颤抖着,手背上青筋凸起,指节用力到发白,眼尾泛红,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德林整个人都傻了眼,缩着肩膀,擦着头上冒出来的冷汗,哆哆嗦嗦地说道:“小少爷,这……这是您亲自吩咐的啊?前些天您说想换换味道,指名道姓要用栀子花香的洗涤剂,我们也是按照您的吩咐办事啊。”

温舒逸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这件事情的确是他自己吩咐的。

一切都源自于那个让他觉得安心的怀抱,因为那个怀抱,他昏了头、乱了心。

可就在他觉得自己有些被爱了的时候,那个让他产生这种错觉的人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