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嫔的哭声一顿,眼神诧异的看着函白骞,不可置信地道:“骞儿,你怎么能这么说母妃?”

函白骞掀了掀眼皮,姿态闲适的放下杯子,理了理袍角站了起来:“母妃,我说的是事实,掌管这天下的人是父皇,你来求我也没有用。”

柔嫔张了张唇,像是被他这副模样吓到了一般,柔弱地道:“可是……可是你父皇不同意呀,所以我才想让你去跟你父皇说,把你的差事让给你五弟。”

函白骞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讽刺的笑,眼神淡淡的看着柔嫔:“母妃太看得起我了,我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王爷,又能有多大的话语权。而且父皇亲自把差事给了我,我却说要让给五皇弟,母妃难道就不怕父皇将罪于我吗?”

柔嫔越发捏紧了手中帕子,柔弱天真地说道:“不会的,你可是他的儿子,他怎么会将罪于你。”

函白骞这次是真的连表情都欠奉了:“五皇弟也是父皇的儿子,那母妃又在怕什么呢?母妃说五皇弟娶不到妻子,可是母妃但凡把眼光放低一些,五皇弟的孩子,现如今说不定都会走路了。”

他说着,眼神冷冷的看向了柔嫔,声音辨不出喜怒地说道:“还有……母妃是不是忘了,我如今也未娶王妃。”

柔嫔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忽然有些讪讪然了起来:“骞儿,你五皇弟和你不同,他……”

函白骞直接抬手打断了柔嫔,眼中无波无澜,语气也甚是平静:“我们都是你的孩子,又有什么不同,难道就因为我懂事的早,就要被母妃忽略吗?从前我被皇兄他们欺辱,被他们按在雪地里打的时候,我也好想母妃能够保护我。哪怕母妃能够看到我身上受的伤,过问我一声,我也知足了。”

柔嫔愣愣地注视着函白骞,片刻间忘却了哭泣,良久才恢复过来,站起身来紧紧握住他的手,急切地解释道:“骞儿,母妃并非有意忽视你,只是……只是当时你父皇不管我们,我太难过了,才会整日以泪洗面,母亲并非不爱你。”

函白骞轻笑一声,眼底却没什么波澜:“如今说这些已经毫无意义了,母妃……我已经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