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时,陈茗敲定了对付她的另一人选,莫郎文山。乱世难得美玉,有志殉道的君子剑。
自此,燎烟与陈茗的相处模式彻底改变。
陈茗知道燎烟的桀骜不驯在魂魄里。燎烟知道陈茗识破他的示弱,也摆烂懒得再装,半真半假跟他虚与委蛇。燎烟真心地喜爱过这位穿越以来后,对他照顾有加、半拉扯他大的“哥哥”。当他意识到陈郎主以权与欲的重大引力,非要拉扯他坠落在地,燎烟才会一直不懈地大声质问他:你当真喜欢过我吗?
喜欢过我,为什么要对我做残忍的事?
不喜欢我,为什么又要密不透风地禁锢我摧残我?
说呀,说吧!不管答案是什么,我都拿得起放得下!
陈茗却用含笑的双眼,抿紧了嘴巴。
他永远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因为烟奴拿不起,更放不下。他便是那拿起便不打算放下的魔。
就像他们少年被埋葬的往事,成人过后真假错位的爱恨情欲,如同四季轮回的桃树,春开繁花,夏来绿云,秋结硕果,凛冬傲骨。
你在什么季节观桃?看见的是什么,火或者冰,热烈或者凋零,是什么便是什么罢。
那幅燎烟走后,被陈茗抚得已快糜烂的他唯一的肖像画,那枝依旧栩栩如生的桃花被簪在鬓间。情如许,似深或浅,不可捉摸,不见白头。
毕知梵算什么?所有会出现在烟奴生命里的人又算什么?
无聊疲乏了,陪他们玩玩而已。他源源不断吸食着燎烟的血肉魂灵,长成巨人。烟奴当如是。
时光如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