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难道还不会知道?陈茗已与他有结盟,河东道与安南道在经济、政治上有互通互融的约定。他却私下与他单独提出段二郎,拎出一个背景显赫的窝囊废来成为利益的交汇点。既不招人怀疑,又能合理操作。
前后推断一番,毕知梵便知道燎烟是并不想待在陈茗身边。无论段二郎或者其它,都是狡兔三窟的他对陈茗的深远计,要搏个振翅飞去的前路。
烟烟的可爱聪慧让他心都融化,恨不能满地打滚,再犯贱地让他踩上自己几脚。
他乐见其成,便要速回安南道快刀斩乱麻,时机到了便要把人抢(骗)到自己的地盘。
然则还没等砍完仇爹,他却接到桃花妾的血色风波,不久便是陈节度使赐死男妾、广纳四方美人的消息。老实说,复权的毕大都统始料未及,哪怕知道绝无可能,甚至推断陈茗落这步比粪坑还臭的棋,是又想对烟烟干什么缺德的事?
毕知梵当即以安南道大都统名义派信使质问陈茗,如果胆敢对他的恩人行歹事,盟约作废,他立马投效天子跟他干仗。陈茗那獠的回复却是把先前燎烟为他画的所有肖像全部回收,全部打上血红大叉,让信使带回送还给他。
附加好多脚印子跟唾沫星子,兼一股子熏死人的风干尿臊味儿。
还有批书:狗日的,滚你娘。
狂妄男人间神奇的感应。他好像一条受挫后就要到处找人咬的疯狗啊!好失体统啊!
毕知梵被骂的哈哈大笑。
傻逼了吧,八成是烟烟已在你眼皮子底下溜了!溜了!疯狗了吧,活该!疯狗迟早要被打死!操啊!畜生啊!拿烟烟的画作什么出气筒!给他留一张完整的会死吗?
涂了满身傩彩、溅了满身敌血的毕知梵狂笑好大一阵,突然便笑卡壳了。